“我们是来找万豪酒店的张束的,警察同志,放我们进去吧。”张庆海点头哈腰地回道,别看他在万豪酒店管着一大帮人,到了这派出所身上那股硬气自然而然的消失了一大半。“张束啊,他涉嫌殴打顾客,现在正审着呢,回去等着吧。”那名坐在窗户里边的协警一听是来找张束的,更是没好气地应付道。张束他们不知道是谁,但是杨翔他们可熟,这位美食居的高管每个月都会过来和他们套套近乎,拉拉家常,这期间就避免不了带些烟酒之类的小礼品过来。既然眼前这两位是张束的朋友,自然避免不了替自己的老朋友出出气。“别呀,警察同志,我们是来解决事儿的,您看看行个方便?”张庆海一看不让他们二人进去,便拿出了一盒香烟抽出一根递了过去。“不行不行,赶紧滚蛋。”那名协警站起身一挥手,打掉了从窗户递进来的香烟。白寻一看自己亲自来解决事情,竟然连派出所的门都进不去,便拉下脸道:“你不让我们进去,怎么解决事情?”那名协警很显然已经没有耐心再在这里跟二人解释了,“赶紧滚蛋!”说完便“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白寻见他关上窗户,也懒得搭理这种人渣,便大步流星地向办公大楼走去。而传达室里的几人见竟然有人硬闯派出所,一股脑地从传达室里跑了出来,刚刚那名协警跑到白寻面前一挥手,直接拽住了白寻的衣服。白寻心生厌恶,一抬手打掉了拽着自己的那只手。“嘿,你敢袭警?给我把他拷上!”那名协警平时仗势欺人惯了,见白寻打掉自己的手,可算找到了理由,便嚷嚷着要逮捕他。说着几人直接把白寻围了上来,看样子随时准备扑上去制服他。带头的协警抽出腰后边别着的塑料警棍,咧着嘴像白寻走了过来。白寻一看这光天化日的警察竟然打人,心中怒火中烧,没有废话,直接抬脚向走来的那名协警小腹踹过去。“哎呦,你敢打警察,快来人啊,咳咳咳…”白寻这一脚踹得可不轻,那名男子直接向后倒退两步,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楼门口的喧哗声惊动了楼里办公的人,一名大约四十岁的矮个儿胖子带着几名身穿制服的人从楼里走了出来。“怎么回事?”带头的胖子见那名协警坐在地上一脸委屈状,便问道。“秦副所,他打人,他袭警。”那名协警甚至带着哭腔说道,看得白寻一阵苦苦。秦副所长就是张庆海嘴里那个和美食居老板有亲戚关系的人,秦德寿是美食居老板张坤的姐夫。对于自己这个小舅子秦德寿也是很无奈,三天两头的给自己找事,要不是看他生意越做越好,时不时的给自己送点名烟名酒,再加上自己老婆经常嘱咐自己要关照着这个弟弟,还真不想管他了。不过他也只是想想,毕竟自己已经抽惯了名烟,喝惯了好酒,这一时半会还真戒不了。其实秦德寿只是这个派出所分管后勤的副所长,手里并没有什么实权。只是恰好今天正所长和分管治安的副所长去市里开会,他才得以在这里作福作威。“小伙子,你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还打人?进来吧,去审讯室等我。”秦德寿轻蔑地看了一眼白寻,正要转身进去。“我没犯法,你没权利审问我。”白寻冷冷地说道。秦德寿没有想到白寻竟然敢拒绝他,甚至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傲慢,一时摸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底细,语气便舒缓了一点。“我不是要审讯你,我是要了解一下情况,毕竟是你把我的人给打了,难不成你还要抵赖?““我要进去解决事情,是你的人阻拦我,他们先动的手,怎么能说是我袭警?我看你还是先找你的人了解一下情况吧。“白寻辩解道。”还有,我想问一下,派出所不能让老百姓进吗?那派出所是干什么用的呢?“秦德寿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应该也就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跟自己理论起来,语气中竟然还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感觉。刚刚他在办公室听见窗外几人的对话,知道白寻就是万豪酒店的老板,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大的产业,想来也是有些手段的。不过转念又一想,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无非就是家里有几个钱而已,就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今天就教训教训他。“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怎么做,你们两个,都给我进来。”秦德寿佯装发怒道。
白寻想了想,自己总不能在这里大杀四方吧。目前看来和这个秦副所长争辩也是无济于事,自己本想好好和警察解释解释酒店的事情,这么一闹,靠自己是不可能的了。而且看这个秦副所长的样子,也没打算轻易放过自己。
白寻无奈地摇了摇头,掏出手机,拨通了江仲山的电话。简单和江仲山叙述了一遍发生的事情,电话里传来了江老爷子的声音:“白先生,这件事情交给我吧,你就在派出所休息会,待会我派人送你回去。”这几天白寻没少往江仲山那里跑,每次和白寻谈完话,江仲山都惊讶于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孙女一般大的年轻人,竟有如此之大的格局和阅历。一来二去两人聊的越来越投机,关系自然也就亲近了不少。当然,江仲山并不知道,那些阅历和大格局,也并非白寻自己走过的路。
得到江老爷子的回复,白寻也就踏实了不少。以江家的实力应付区区一个派出所的小领导,简单的就像对付一只虫子一样。
既然这个秦副所长让自己进审讯室,白寻索性就进去了,只是进去了白寻就没打算轻易出来。
坐在幽暗的审讯室里,白寻心想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没想到和电视里看到的一样。房间中央摆放着一把铁板凳,对面是铁桌子,桌子后面的墙上用红色的大字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四处打量了一会,发现还没有人过来审问自己。白寻知道这是审问犯人的惯用伎俩,先让你自己静静,好好感受一下房间里的压抑气氛,待会好主动交代,看来这个秦德寿还真把自己当成犯人了。
不一会,审讯室的铁门被打开了,可是进来的人并不是秦德寿,而是一名身穿警服,长相憨厚的年轻男子。
走进门的年轻警察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用手扶扶了眼镜框,惊讶道:“小白?”